如畫如睿一歲八個月了，不但會走，小嘴還甜得不行，見誰都伸手要抱抱，見誰都要親親，真是人見人愛的。所以現在就成了家裏的開心果，家裏沒有一個人是不喜歡這兩個小鬼的。

如書？今年五歲了，已經是一個嘴巴很厲害的丫頭了，不信，你聽聽就知道了。

“你怎麽又來了，每一次賣豬都見到你，你屬豬的你啊！每一次見到你，你都是那麽的胖，你就不怕胖死了麽？跑走來你不辛苦麽？身上那麽重，你不覺得很不難受麽？”罵著，如書這小丫頭看著張祈那圓潤的身材，好奇怪好起了。

“我胖，我瘦都是我的事，你管得著麽？你家將豬賣給我家，我來這裏有什麽不對的，哼，你這矮冬瓜，小不點，那來的大嗓門啊，在這裏叫叫罵罵的，你就不想將豬賣貴一點麽，得罪了我，小心我降你價。哼！”張祈嘴上是這麽說，他爹教他做生意要誠實，這價，是不可以隨便降的。

如書沒有想過與張祈對上的，不過張祈一進門看到如書開口就是小不點，矮冬瓜，如書對這兩個詞可是很懂的，於是……。

“降價？我才不怕你呢，你爹爹可是說了，不會因為你就會降我家的豬價，或是少給錢的，你以為我不知道麽？哼哼，想誑我，我告訴你，沒門！我矮又怎樣了，那是我的事，關你什麽事，我。哼，壞蛋，臭蛋，笨蛋。討厭鬼，胖豬。”

“誰讓你罵我胖，矮冬瓜！”張祈聽到如書拆穿了他的威嚇，漲紅了臉。

“大胖豬！”

“矮冬瓜！”

兩個小鬼相互瞪眼，做鬼臉，伸舌頭！

……

於是已經連續了兩年的口水戰又開始了。

看著在院子裏對罵著的兩人，如棋笑嘻嘻的去看守良他們捉豬。

江氏瞪了如書一眼，這丫頭是怎麽了，去年也是這樣，好像前年也是這樣。怎麽每一年見到張屠戶的孩子。這丫頭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。眉都豎起了呢？

江氏搖了搖頭，立刻進了大廳，去沖茶。準備要好好的招待張屠戶，保持這豬的價格。雖然張屠戶去年就已經明確的表示過，小孩子鬥鬥嘴的這樣的小事情是不會影響這豬的價錢的。但是江氏並不放心。

前院有兩個小的在鬥著嘴，後院的豬也嗷嗷的叫開了，因為大家開始捉豬了。

聽著豬的叫聲，守蘭雙手捂著耳朵，臉上露出了可怕的神情，一直在守蘭身邊陪伴著的守菊立刻在房間裏跑了出來，找江氏。

剛好就站在廚房附近，看著守菊慌張。她小心的往房間裏一看，也看出了守蘭的不妥。耳邊聽著豬的叫聲，看到守蘭也正在捂著耳朵，如棋立刻在針線籃子裏找了兩片碎布，塞住了守蘭的耳朵。

當守菊帶著臉色難看的江氏來到後院的時候，守蘭已經平靜下來了。

守菊一看到如棋在房間裏，她瞪大了眼，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
“我在外面看到三姑姑很慌張嘛，所以就進來看看，奶，我二姑姑應該是怕這豬叫聲，你看看是帶姑姑到別的地方，還是怎樣吧！現在姑姑不怕是因為我用布給姑的耳朵塞住了，一會殺豬聲音全更大的，會不會影響姑的病，這個可很難說哦！”如棋解釋了一下，看江氏檢查過後，臉色也就來和下來了。如棋就想著沒有自己的事，要往外走了。心裏正想著，如果不是怕守蘭病發，又做出什麽可怕的事，自己才不會管她呢！

“二丫頭，你看看家裏那幾個小的怕不怕這殺豬聲，如果怕，一會讓你帶著她們，跟在守菊的後面到村長家裏坐坐，順道請村長來吃午飯。”

如棋停下了腳步，“奶，如畫和小睿都不怕這豬，剛剛還拍手說好呢！你讓三姑姑帶二姑姑去舅公家坐坐吧，也請姑姑帶話吧，棋兒今天不出去了，娘要幫忙，棋兒要幫忙看著如畫和小睿。”

“那你看兩小的啊。”江氏點了點頭，轉頭對著守菊交待，讓守菊帶著守蘭離開一會，並要註意不要亂走，村子裏有好幾戶都在殺豬……

如棋看江氏還算關心自己一房人，她轉過頭來，“三姑姑，二姑姑耳朵上的布片兒暫時不要拿走，等走遠了，聽不到殺豬的聲音才拿吧，不然還是會嚇到的。”說完如棋出了守蘭的房間，往西廂去，要看著那兩個人見人愛剛會走的勁頭大的得很，不然看慢一點都不知道會走到那兒了，

一進西廂就看到如琴一手拉著一個，阻止著她們往外走。

“棋兒來得正好，這兩個膽子可大了，聽到豬在那裏叫竟然想要去看熱鬧，來，幫忙，快，我拉她們不往了！”如琴一看到如棋，就像看到了救星，立刻向如棋求救。

如棋上前，將如畫拉到自己的懷裏，“要去那裏？”

“豬！豬！”

如畫蹬著腿明確的表示著要去看豬，一邊說著小嘴一邊流出了晶瑩的液體，就像那豬是多麽有美味似的。

“吃貨，那豬還沒有煮呢？這麽快就想著吃了？”

可是如畫卻不理如棋的勸說，嘴上只是說著，“豬豬！”

如睿像是湊熱鬧似的，也滿嘴，“豬，豬！”

如棋撫了一下額頭，“誰教你們豬的？”

一旁的如琴笑著說，“還不是你，昨天你自己對她們說了一天今天要殺豬，今天有好吃的，不但這兩個學會了豬，就是書兒那丫頭，今天不也一早起來，等著吃豬了麽？”

如棋瞪了一下眼，原來罪魁禍首是自己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！

好不容易哄住了兩個小的。這豬也殺好了。

這中午飯也煮好了，幾位叔公與村長也來了，當如棋到外面幫忙的時候，剛好就看到了守菊帶著守蘭回來。

守菊的臉紅紅的，頭卻是低低的，如果不是如棋個兒不高，還看不到呢！守蘭卻還是像平時那樣，木木呆呆的任由守菊扶著往前走。

如棋擡頭看了一下天空，今天的天氣不熱啊？怎麽守菊都紅了臉了呢？

……

大掃除，開油鍋，拜竈君。

這年也就到了！大過年的，走親戚是必然的事情，去年因為如畫，如睿還小，也就沒有回娘家，本來今天，看著兩小的也能趕一趕路了，就想帶著回去一趟，那知道在年前，佟晴送來了消息，他到城府去了。於是今年的年初三，三房一家子，全都留在了慕容家，那兒也不用去了。

說起佟晴，也是個不錯的，秋天的時候下的場，現在已經是秀才公了。所以在年末的日子，他乘著賣了豬，又不用下地種田的日子，也是提前到城府準備開春的舉人考試了。

送了老爺子與江氏出門，守良帶著幾個小的，“今天我們做什麽好呢？”

如棋舉起了小手，“爹爹，教我們彈琴可好？”

老爺子去年回來，就帶了一座琴，可是老爺子在家裏卻從來不彈，琴如今只是擺在大廳那裏蒙塵。

“棋兒想學？”

“不是的，是大姐，大姐叫如琴，所以大姐應該要學會彈琴，我是如棋，所以我學棋子，小書學寫字，畫兒學畫畫！”如棋說著自己的大計，其實也不算是大計，因為上一輩子，大姐的琴就彈得很好，只是小書和如畫她們拿得出手的並不是現在她們的名字的東西。

“好！”守良可以說是一個二十四孝的老爹，只要女兒提議的東西不是無理取鬧的，他都會盡量的滿足的。

其實守良只會最基本的幾個調調，深入一點的，他都不會，可是在女兒的要求下，他卻將他的所有都拿出來了！

擺了琴，像模像樣的撥弄幾下，守良自己也嘿嘿的笑了起來，這也太久沒有碰琴這東西了，都忘光了。

守良忘光了不重要，如棋沒有忘記就行了，她裝模作樣的，學著守良的樣子，也撥弄幾下，佟氏平常哄她們睡覺的曲兒就慢慢的出現了。

於是如棋再一次刷新了在守良心中的聰明定位。

如琴看著如棋彈得很簡單，她也被吸引住了，一坐下來，就彈了一個下午，當老爺子回來的時候，她也能很慢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將那曲兒彈了出來。

聽到有人彈琴，老爺子本來是沒有什麽的，可是聽到聲音是由自己家裏傳出來，這就讓老爺子起了疑心，於是他快步的進了院門，一看是如琴在彈琴，看樣子就是新學的，而且，老爺子自己在家的一年裏並沒有教過丫頭們彈琴，也表示這如琴只是今天才學的。有現在這樣的成績，就不由得讓老爺子驚訝了。

他一手捉著如琴，“誰教你的？”

“爹爹！”

“學了多久？”

“爺爺出去之後開始學的。”如琴是給老爺子嚇到了，老爺子問什麽，她就乖乖的回答。

“好，好，我的孫女就是聰明啊！聰明啊！”

如棋跟在守良的身後迎一迎老爺子與江氏，看到老爺子這樣的高興，她打心裏為大姐高興。

當如棋的目光落到了江氏的臉上的時候，她呆住了！

老爺子高興，她是明白的，可是江氏為什麽臉上也帶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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